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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喜尊者:我的上师室利·罗摩克里希那

辨喜尊者 音流瑜伽研究
2024-09-02




辨喜尊者:我的上师室利·罗摩克里希那

 

[印]辨喜 

 

王志成 杨柳 段丽萍译自《瑜伽之路》

 

 如果任何善出自我口,那是我的圣母说的;我与此有什么关系呢?

 一次触摸、一次回眸都会改变人的一生。

 从来就没有许多种宗教,宗教只有一种。

 宗教在于觉悟。

 “把所有东西卖掉,把钱给与穷人,跟从我,”基督如是说。

 “只要我还能讲话,就一定要教导大家。”

 

我的上师[即室利·罗摩克里希那]的生命纯洁无暇。我们生活中所有的折腾对于他来说都是过去的事。他用生命中四分之三的时间努力获得的精神财富现在准备贡献给全人类,他要开始他的使命。他的训导和宣教独具风格。上师在我国是最受尊敬的人,他被视为神。我尊敬他甚至超过了尊敬自己的父母。父母给了我生命,而上师向我指明了灵魂拯救之路。我们是他的孩子,在精神上与他一脉相承。所有印度教徒聚集在他周围,来朝拜这样一位非凡的上师。他如此有影响,却从不在意自己是否得到尊敬,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伟大导师,他认为每件事都是他的圣母[伽利女神]做的,不是他做的。他总是说:“如果任何善出自我口,那是我的圣母说的;我与此有什么关系呢?”他对工作的态度就是至死不放弃。他没有拜过任何导师。他的原则是:只要形成个性,获得灵性,种种结果自然会出现。他最喜欢的一个例子是:“当莲花开放时,蜜蜂会闻香而至;所以要让你生命的莲花完全绽放,种种结果自然会随之出现。”这是值得学习的伟大训导。

 

这一训导上师给我讲过几百次,然而我还是会经常忘记。没有几个人能理解思想的力量。如果一个人进入山洞,把自己关在里面,思考一个真实的伟大思想直到死去,那个思想会穿透山洞岩壁,穿越整个振动空间,最后进入全人类。这就是思想的力量;因此,不要急着把自己的思想传递给别人。首先自己要有给予的东西。他只教那些有东西给别人的人,因为传教不是谈话,也不是传递教义,它是交流。灵性能够像我给你一朵花那样进行交流。从字面意义上说这是真实的。这个观念在印度非常古老,我们从西方使徒传统的理论和信仰中也能发现例证。因此,首先要形成个性——这是你能履行的最高职责。你自己先要知道真理,之后才有可能向别人传教;别人也才会来听你传教。这就是导师的态度。他从来不批评别人。我同他住了几年可从来没有听见他的嘴里说出任何谴责其他教派的话。他对所有的教派一视同仁;他发现各教派间的和谐。一个人可能是理性的,可能是虔诚的,可能是神秘的,也可能是积极的;各种宗教代表着这些类型中的一种或另一种。但是可以把四种类型合在一个人身上,这是未来的人类的趋势。这也是我导师的观点。他从不谴责任何教派而总是能看到所有教派的长处。

 

成千上万的人来聆听这个神奇的人用方言讲经说法,他说的每一个词都充满力量,闪耀着无比的光芒。不是所讲的内容,也不是所用的语言,而是说话者的个人魅力一直留在他讲过的每件有分量的事情中。我们每个人时不时都会感受到这种魅力。我们听过的词藻华丽的演讲、最有趣的理性论述,我们也许一回到家就都忘了。但有时候我们听到的只是几个非常简单的词,而这些词却进入我们的生命,成为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产生深远的影响。渗透着个人魅力的话语能起作用,但这个人必须有极大的魅力。所有教义都有给予和得到的内容,上师是给予者,听讲人是得到者,但一个人必须有给予的东西,而另一个人也要能敞开胸怀接受。

 

上师居住在靠近印度首都加尔各答的地方,这里有我国著名的大学,几百年来这些大学输送了许多怀疑论者和唯物论者,而这所大学里的许多人——怀疑论者和不可知论者——都曾来听上师讲经说法。我听说这个人后,也去听他讲演。上师看上去像个普通人,其貌不扬。他的语言非常简单,我曾想过:“这样的人会是伟大的导师吗?”——我慢慢爬到他的面前提出了一直令我困惑的问题:“先生,您相信神吗?”“是的,”他回答说。“那你能证明神的存在吗?”“能。”“怎样证明?”“因为我见到神正如我在这里见到你一样,只是用一种更热切的意识而已。”他的话立刻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平生第一次发现有人敢于说他看见神,说宗教是可以感觉的、可以用无限热情去意识到的客观实在,而不是我们对世界的感知。我开始去他那里,一天又一天,我终于明白宗教是能被给予的。一次触摸、一次回眸都会改变人的一生。

 

我读过有关佛陀、基督和穆罕默德以及古代许多杰出人物的书,他们都会站起来说:“你就是全部,”而你就真的变成了全部。我现在发现这些都是事实,当我见到上师时,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这样的事完全可能做到;我的上师曾经说:“宗教能比世界上其他任何事物更有形、更真实地给予和得到。”首先要有灵性;要有给予别人的东西,才能做到给予。宗教不是空谈,不是戒律,也不是理论;更不是宗派主义。宗教不能在派别和社会中存活。它是灵魂与神的关系;怎能把宗教转变成一个社团呢?如果宗教被转变成社团,宗教就会退化成俗务,宗教如果成了俗务和世俗原则,灵性就死亡了。宗教并不会存在于教堂和寺庙中,也不存在于公众崇拜中。它无法从书本,从言谈,或从组织机构中找到答案。宗教在于觉悟。我们知道在理解真理之前,没有什么可以令我们满意,这是事实。无论我们怎样争辩,无论我们听到多少话,只有一件事可以令人们满意,那就是我们自己的觉悟;如果我们愿意去尝试,这种经验对每个人都是可能的。努力认识宗教的第一个观念是弃绝。我们必须尽可能放弃一切。黑暗与光明、世俗享受与神的享受永远不会合在一起。“你不可能同时服务神和玛门[钱财]。”如果人们愿意他们尽可以尝试,我见过每个国家都有数百万的人在努力这样做;但这只是徒劳。如果俗语中有一个词是真实的,那就是看在神的份上放弃一切。这是一个艰巨和长期的任务,但你必须从此地此时开始。我们可以一点点地去完成它。

 

我从上师那里学到的第二个观念,也许是最重要的观念,是世界各大宗教的奇妙真理并非自相矛盾针锋相对。它们只是永恒宗教的不同方面。那个永恒宗教在客观存在的不同层面,在各种思想观念和不同种族中都起着作用。从来没有你的宗教和我的宗教;没有我国的宗教或你们国家的宗教;从来就没有许多种宗教,宗教只有一种。这种无限的宗教永恒存在,它在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因此,我们应该尊重所有的宗教,尽可能接受它们。宗教的展现不仅有赖于种族和地理位置,还要看个人能力。在一个人身上宗教可能以工作般热情的活动展示。在另一个人身上又可能以强烈的虔信、神秘主义、哲学探索等等方式展示。我们如果对别人说:“你的方法不正确。”这是错误的。也许一个人天性充满爱,他不认为对别人行善是通向宗教的正确之路,因为那不是他自己的方法,因此是不对的。而一个哲学家认为:“哦,可怜无知的人啊,他们知道被神爱和爱神吗?他们根本不知道被神爱和爱神有何意义。”他错了,因为他们是正确的,他也是正确的。

 

关键在于真理可能有一个,也可能同时有许多个,出于不同的立场人们对同一个真理可以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应该弄明白这一点。不要对抗任何人,而应该无条件同情所有人。只要世界上有不同的生命本性,不同宗教真理就需要因人而异做出调整,我们应该明白相互间一定要宽容。正如自然是多种事物的统一体——自然界的现象变化无穷——但在变化多端的现象中贯穿着无限的不可改变的绝对的统一性,对人来说,情况也一样;微观宇宙只是宏观世界的一个小型复制品;尽管存在着多样性,但所有事物正是通过它们继续着永恒的和谐,我们必须认识这一点。我发现这个观点比其他观点都重要,必须念念不忘。我来自一个教派林立的宗教国度——不论是通过好运还是坏运,每个有宗教观念的人都想把前卫的东西带到他所到之处——我从童年时代起就认识了世界上各大宗教。甚至摩门教徒也来印度传教。印度欢迎所有教派。这里有传播宗教的土壤。与其他国家相比,宗教更容易植根于印度。如果你向印度教徒讲政治,他们不会理解;但如果你向他们传教,无论你传的宗教多么神乎其神,很快会有成千上万的追随者,在有生之年你极有可能成为活着的神。我很高兴印度能这样,这是我们所期待的。

 

印度教教派多种多样,数量庞大,有些教派间显然冲突很厉害。但它们都承认他们只是同一宗教的不同展示而已。“正如不同的河流,来自不同的山脉,汇入小溪或直接流入海洋,不同的教派也是这样,虽然观点不同,但最后都走向你[神]。”这种观点尚未形成理论,有待于认可,但不要用傲慢的态度去对待它们,要像我们见到的有些人的态度那样,他们认为:“哦,这当中有好的一面。这些是我们所说的种族宗教。在这些族宗教中有好的一面。”有些派别甚至非常武断地认为,其他宗教只是史前史中的真理片段,而“我们的宗教成全了一切。”有人说,因为他的宗教是最古老的,所以是最好的:而另一个人会做出同样的宣称,因为他的宗教是最新的。


 

我们必须承认每一个教派具有同样的拯救力量。不论是在寺庙还是在教堂,你所听到的有关它们的差异是一大堆迷信。同一个神负责一切;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一个人负有拯救灵魂的使命;是同一个全能的神负有拯救所有生灵的使命。我不明白人们怎么会宣称他们自己信奉神,可同时又认为神已经把所有真理传递给一小部分可怜的人,而其他人必须听命于他们。你怎么能称这是宗教呢?宗教是觉悟;而不仅仅只是谈论——不是只尽力去理解,在黑暗中探索,机械地复述祖先的话语,认为那就是宗教,只对宗教真理作政治思考——这些根本不是宗教。在每个宗教派——甚至被我们认为最排他的穆斯林——中,我们发现只要有人在努力认识宗教,他的嘴里都会说出一些激烈的话:“你是一切的主,你在一切生灵的心中,你是一切人的向导,你是一切人的导师,你对你孩子无限的关爱超过我们能做的。”不要努力去干扰任何人的信仰。如果你能,就给他更好的;如果你能,在他站的地方抓着他向前推他一把;你可以这样做,但不要去毁坏他拥有的一切。惟一真正的导师是他,他顷刻间似乎就能把自己变成千百人。惟一真正的导师是他,他能很快把自己降到学生的水平,把自己的灵魂传给学生的灵魂,他能以学生的眼睛看,以学生的耳朵倾听,以学生的心意理解。这样的导师才真正能传教,别无他人。世界上所有消极的、破坏性的、毁灭性的导师决不会行善。

 

在导师的面前我明白他是完美的人,甚至他的身体也是完美的。他的双唇从来不诅咒任何人,从来不批评任何人。他的眼睛从来不看邪恶,他心意从来不去想邪恶。他看任何东西都是善。极度的纯洁、极度的弃绝是灵性的惟一秘密。“不是通过财富也不是通过后裔,而是通过弃绝达到不朽,”《吠陀经》如是说。“把所有东西卖掉,把钱给与穷人,跟从我,”基督如是说。所有圣人、先知都这样表述,也是这样做的。没有弃绝哪来伟大的灵性?弃绝是一切宗教思想的背景,无论哪里的宗教,倘若弃绝观念减少,欲望就越多地进入宗教领域,灵性也以同比降低。

 

我的导师是弃绝的化身。在我国,想要成为一个托钵僧,必须放弃所有的财富和地位,我的导师确确实实这么做了。有许多人,导师如果从他们手上接过礼物,他们就认为是有福,导师如果接受他们给予的几千卢比,他们就会很高兴,但这些正是导师要远离的人。他是成功的典范,是彻底征服色欲和金钱欲望的活生生的觉悟者。他超越了所有的观念,这个世纪需要他这样的人。当人们认为没有所谓的必需品就连一个月都活不下去时,当他们所需物品日益增加时,弃绝变得非常必要。必须有人向世界上的不可知论者证明,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呼吸着但对世界上所有的金子或名声一点儿不在意,这个时代弃绝必不可少。所幸,就有这样的人。

 

他一生中的另一个观点是热爱他人。我的导师把前半生用在获得灵性上,其余时间一直在传播灵性。在我国人们没有拜访宗教导师或托钵僧的习俗。有的人前来向他求教,他们也许要步行上百英里,一路靠双脚走来,为的只是问一个问题,听他说一句话:“为了我的救赎,请给我说句话吧。”他们就是这样来找他。他们成群结队不拘礼节地来到最可能找到他的地方;他们可能在树下找到他并问他问题;一批人还没有离开,另一批人又来了。所以一个非常受人尊敬的人有可能白天黑夜都没有时间休息。他必须不断谈话,人们会连续几小时蜂拥而至,他就一直这样教导他们。

 

为了听他讲话,人们纷至沓来,一天二十四小时中他要讲二十个小时,而且那样的日子不是一天,几个月持续不断的讲话最终使他的身体因极度压力而垮了。对人类强烈的爱使他不能拒绝那些来向他求助的人们,即使他们地位最卑贱。渐渐地,他患上了严重的咽喉疾病,但人们仍然无法说服他放弃工作。只要听说有人来见他,他都一概接见并回答他们的所有问题。当人们劝他时,他回答说:“我不在意,我愿意牺牲二万个这样的身子来帮助一个人,哪怕只能帮助一个人也是件光荣的事。”对他来说没有休息这个说法。一旦有人问他:“先生,你是一个伟大的瑜伽行者。你为什么不在身体上花一点点心思把病治好呢?”开始他不作答,但人们反复问这个问题,他温和地说道:“朋友,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但你讲的话同其他人一样。心意只能给神,而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把心意从神那里取回,放进仅仅作为灵魂牢笼的躯体?”

 

于是,他继续向人们传教,有消息说他的身体不行了,于是人们开始成群结队来看望他,你无法想象人们来看望这个印度伟大的宗教导师所走的路,无法想象这些人怎样聚集在他身边,将他奉为神明。成千上万的人仅仅是等着摸一下他的僧袍边。正是通过欣赏别人身上的灵性,自己的灵性产生了。不论一个人要求什么或欣赏什么,他都能得到;国家也是这样。你如果去印度做政治演说,不论演讲多么重要,你都会发现几乎没有人愿意来听,但如果你是去传教,去修行,而不仅仅是谈论,会有几百人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来看一看你,摸一摸你的脚。

 

当人们听说这个圣人可能很快会离开他们时,聚集来看他的人越来越多,导师一直教导他们根本不顾他自己的健康。我们无法阻止他。许多人来自遥远的地方,导师直到回答完所有的问题才休息。他会说:“只要我还能讲话,就一定要教导大家。”他是个好人,人如其言。有一天他告诉我当天他的躯体就会倒下,他重复着《吠陀经》中最神圣的音节,进入三摩地,他就这样去世了。

 

他的思想和开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并将它们广为传播。这些人当中有几个年轻小伙子,他们已经放弃世俗生活,准备继续他的事业。人们企图压制他们。但他们坚定不移,因为有一个伟大的生命在面前鼓舞着他们。他们与这个神圣生命接触几年后,渐渐站稳了脚跟。这些年轻人过着托钵僧的生活,他们在自己出生的城市街区到处化缘,尽管他们有些人来自上流社会家庭。刚开始时他们遇到了巨大的抵制,但他们不屈不挠,天天坚持在全印度传播导师的开示,直到导师的思想在全国流传。我们的导师来自孟加拉偏僻的农村,没有受过教育,只是通过自己坚定的决心,认识了真理并把它传播给别人,他仅仅留下几个年轻人就使得真理充满活力。

 

今天,室利·罗摩克里希那·帕拉玛哈啥(Sri Ramakrishna Paramahamsa)这个名字在全印度家喻户晓。不,他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印度;如果我在世界什么地方都讲过真理、灵性,那么我把它归功于我的上师;只有错误是我的。

 

室利·罗摩克里希那·帕拉玛哈啥对现代世界的训示是:“不要计较教义,不要计较教条、教派、教会或者庙宇;与每个人之中存在的本质即灵性相比,它们毫无价值;灵性越是发展,他就越有力量行善。首先要学习、接受,不要批评,因为所有的教义和信条里面都有某种善。以你的生活去表明宗教并不是指言词、名称、教派,而是指灵性觉悟。只有那些人能够理解才会有切身感受。只有那些已经达到灵性境界的人才能将这真理传达给他人,才能成为人类的伟大导师。只有他们才是光的力量。”

 

一个国家这样的人培养得越多,这国家会提升得越快;倘若没有这样的人,这个国家迟早会灭亡,没有什么能救它。因此我的上师对人类训示是:“富有灵性,觉悟真理,为了你自己。”为了同胞,他会叫你停止谈论兄弟间的爱,叫你把对兄弟间的爱付诸行动。弃绝的时候到了,觉悟的时候到了,你就会看到世界各宗教的和谐。你会知道没有必要争执。唯一的准备是帮助人类。上师的使命是宣告和弄清楚各种宗教间根本的统一,而不是其他上师冠名宣讲的特别宗教。但这位19世纪的伟大导师并没有宣称自己有何独创。他不干扰其它宗教,因为他认识到在现实中这些宗教都是那个永恒宗教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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